【蔺靖】忆长廊
16 昏迷不醒
正殿上,一片喧闹。
只见身披墨色貂皮大麾,内着牙白色长衫的年轻人出现在雕龙宝座前。正殿内的官员见了他,皆禁了声。那年轻人正是梅长苏。
梅长苏站在雕龙宝座前,却没有坐下。雕龙宝座是权利的最高象征,有多少人为了坐在龙椅上而丧失了性命,宝座下的白玉台阶又埋葬了多少人的尸骨。梅长苏此时离龙椅最近,他却不屑于坐到这个位置上。
“苏先生,陛下已有半月未曾上朝。如今边关战事告急,南楚来犯,该如何是好。”
还未等梅长苏开口,便听见另一位大臣问道,“听闻陛下身体不适,这已有半月,可是患了重病。”
“连琅琊阁的蔺阁主都无法医治,该不会是患了什么不治之症。”
“如此看来,当今之急应是立储。恳请苏先生向陛下进言,设立储君。”
一干等官员皆拜在梅长苏的脚下,大有梅长苏不答应便长跪不起之势。
梅长苏抬眼俯瞰跪在地上的官员,心生厌恶,眼眸虽是浅浅淡淡,却带有寒意,他薄唇轻启,言语中竟是嘲讽之意,“陛下身体安康,你们却一个个都咒他死,到底是何意。”
“既然陛下身体安康,为何不上早朝。”
面对质问,梅长苏嘴角轻勾,说道,“如今边关战事吃紧,陛下近日与蔺阁主商讨对敌之策,无心朝堂之事。”
“既然陛下身体安康,不如请陛下前来……”
“放肆,”梅长苏厉声呵斥道,“陛下日夜操心边关战事,岂有时间见你们。”
见梅长苏越是遮掩便越觉得他心虚,柳澄嘴角一勾,眼睛里冒着精光,“如今宫外都在流传陛下身患不治之症,恐有龙御归天之势,既然苏先生声称陛下并无患病,不如请陛下前来,以绝宫外流言。”
梅长苏眉头微皱,落在柳澄的眼中却是心虚的表现,只见梅长苏朗声说道,“柳大人应该明白,流言始终是流言,不足为信。”
柳澄依旧不肯罢休,接着说道,“宫外听闻陛下病危,有些势力已暗自滋长,只怕……”
“柳卿,这么急找朕到底所为何事。”还未等柳澄说完,一个声音便打断了柳澄。
来人正是萧景琰,只见他身着玄色流金朝服,头戴冠玉,缓缓而至。一双眼光射寒星,凌厉的目光让柳澄不禁一震。
萧景琰面色如常,不似身患绝症之人。柳澄心中更是一惊,他听闻萧景琰身中剧毒,命不久矣,如今一见,莫不是早也解了毒。柳澄连忙跪下,说道,“臣听闻宫外流言,担心有不轨之徒,趁机发难,所以特来禀奏陛下。”
萧景琰厉声说道,“柳卿为官多年,难道不知道该如何做吗,还要过来问我。如今人你也见到了,可以退下了吧。”
见萧景琰盛怒,跪在殿内的人都屏住了呼吸,只见柳澄低头俯首道,“是臣冒犯了,望陛下恕罪。”
萧景琰不耐烦的说道,“罢了罢了,你们都退下吧。”
梅长苏与萧景琰在高呼万岁声中离去。
回到室内,只见萧景琰朗声说道,“盟主我演的还不错吧。”
此时萧景琰的声音苍老低沉,似是一位老者,只见“萧景琰”揭下面皮,露出一张苍老的脸,那人正是苏宅府中的晏大夫。
晏大夫又接着说道,“扮一回皇帝还真是过瘾。”
梅长苏只是淡淡的笑了笑,随后问道,“陛下的病可有头绪。”
晏大夫摇了摇头,说道,“目前只能拿人参把命先吊着,想要解毒却没有法子。”
梅长苏听闻,面色一沉,沉声说道,“是该去看看他了。”
半月,萧景琰整整昏迷了半个月,仍用各种灵丹妙药,也不见苏醒之势。而蔺晨也在萧景琰的床头,不吃不喝不眠不休陪了他半个月。
连梅长苏进屋时,蔺晨都未曾发觉。
“阿琰,你已经躺了半个月了,该休息够了。你起来好不好。你起来,我们就离开这里,我带你游遍大江南北。我们可先去江南游湖,欣赏江南风光,随后再去大漠看星星,若是你愿意我们还可以回到琅琊阁。我可推掉一切俗世,琅琊阁也不要了,带你隐居在琅琊山。”
见床上的人仍没有动静,蔺晨的声音有些哽咽,他继续说道,“以前你赶我走,现在又要离我而去,你为何要一次又一次的离开我。以前我以为一生很长,长到我以为可以等你从朝堂上退下,可我现在才发现一生太短……”
“蔺晨。”梅长苏轻声唤了一声,连站在在一旁的他,都忍不住红了眼眶。
只见蔺晨双眸泛红,明显是已经哭过。才半月蔺晨就已消瘦的不成样子,面如枯槁,眼下皆是一片乌青。
“景琰若是知道你这样,心里定会不好受。”梅长苏柔声劝道。两人都是他的挚友,他心中比谁都有难过,而他此时却不能软弱,若此时连他也如此,又由谁来主持大局呢。
蔺晨却不理会,梅长苏又接着说道,“庭生已经有所行动了,借助的是宇文暄的兵力,过不了多长时间便会攻到金陵。”
“那又如何,”蔺晨的言语中透露着疲惫,“你们还想用这个皇位绑着他多久,这座金陵城不要也罢。到那时,我定会护他周全,带他离开。谁做皇帝,又与我何干。”
听闻蔺晨的话,梅长苏也不予蔺晨计较,接着说道,“江陵途中刺杀景琰的幕后黑手我已经查出来了,其中一个人就是庭生。”
还不等蔺晨开口,便听见门外的声音。只见列战英从门外进来,跪在梅长苏面前说道,“苏先生,蒙大统领找到了。”
二人皆是一惊,起身问道,“蒙大统领现在身在何处。”
列战英答道,“蒙大统领是在郊外的一处田野里被人发现的,发现他时已身负重伤,现在正在府中疗伤,太医说并无大碍。”
听见蒙大统领无事,二人才放下心来。
列战英又说道,“蒙大统领在昏迷前,曾对我说过一句话。”
聂战英的话让二人更是心惊。
“蒙大统领说,小心皇后柳氏。”
作者有话说:许久不更,都快忘了,大概还有一章就该完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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