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城以北

对于你,我总是有说不完的情话

跟你有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,此生足矣。

【楼诚】青瓷碗(平行AU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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序。
“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青瓷碗,并没有什么价值。”老者将镜片取下,放入左上衣口袋,金色的链条从口袋里露出一小截。灰白色的西服让老者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大,花白的头发,满脸的细纹,步履蹒跚。

他转过身时的动作很慢,每一步都似是艰难。

“这碗上的花纹看起来是明清时期特有,实际上现在很多家工厂都能做出来。”

抬眼望去,一个年轻男子端坐在椅子上。他的左脚搭在右腿上,背靠在椅背上。这样纨绔的坐姿,由他来做,不免添了几分贵气。手里端着一杯白玉茶碗,碗里的水面还浮着几片绿色的茶叶。他低头,将茶叶轻轻吹开,饮下一口清茶。

“你确定吗。”年轻男子放下手中的茶碗,双手交叉搭在腿上,眼皮微抬对上老者的视线。

老者的眼睛眯成一条缝,视线在男子的身上来回扫视。男子刚进店时,他并没有仔细打量,如今细看,却有种莫名的熟悉。

他突然想起许多年前的一个下午,一个年轻男人以十倍的价格买走了一个破碎的青瓷碗。那青瓷碗原本是一堆青瓷碎片,碗上还有些许血迹,是他用胶水一片片粘上去,佯装成明清古物在地摊上贩卖,没想到还真有人来买。

此刻细想,竟觉得眼前的年轻男人与多年前的男人样貌有些相似。

老者的指腹抚过青瓷碗的碗身。

青瓷碗碗上光洁无瑕疵,淡静素雅的青色花纹从碗底蔓延开来,似是一张江南烟雨图。烟雨图中还能依稀看见两名男子在雨中撑伞互相依偎。

老者抚摸碗身的手指有些颤抖,往日的记忆如无声电影版在脑海里重现。眼前的青瓷碗像极了他多年前从一位少年手中夺去,并将其摔碎的青瓷碗。

不知那位少年如今怎样,也许辉煌腾达了,也许早已不在人世,在这纷扰的乱世,谁又能真正的掌控自己的命运。

老者轻叹一声,往事不堪回首。

“是的,少爷。”老者说到,“这就是一个普通的碗。”

年轻男子听罢,在桌子上扔了几块大洋,拿上青瓷碗,便离去了。

老者将男子送至门口。

街道上皆被白色的雪花所覆盖,寒风呼啸,让老者不得将脖子缩进衣领里。看着年轻男人离去的方向,这才想起来,这年轻男子不正就是明家大少爷明楼吗。

1.

明楼将大衣脱下挂在衣架上,环顾偌大的客厅没有一丝人气,眼眸里的温度又凉了几分,宛如窗外的飞雪。炉壁内虽有火焰,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。

他将带回来的青瓷碗随手放至于桌上,转身打开酒柜,酒柜里存放的高脚玻璃杯与玻璃制的酒瓶,令酒柜看起来琳琅满目。明楼环视一圈,最终在酒柜的右下方里找到一坛桂花蜜。

解开瓶口处的红布,酒香顺势而上。

明楼将鼻子凑到瓶口处,酒坛里的香气全部窜去他的鼻腔内。他闭上眼睛,仔细回味那股香气。

他也不知自己何时爱上饮酒。似是他母亲去世后,他便将自己沉溺于酒香中。白酒醇香,入喉虽浓烈,唇齿间却还留有香气,仔细回味还能感受到一丝甘甜。就如同他母亲身上的味道,仿佛只有喝醉了,才能一睹母亲的容颜。

明楼寻找一道后,发现并无装酒的酒盅。

自明镜发现明楼嗜酒后并将所有的酒盅,酒瓶都扔掉,并下令明家不许饮酒。这坛桂花蜜还是明楼私自留下。

明楼将视线落在可被他遗留在一旁的青瓷碗,此时,明楼也不考虑用青瓷碗装酒是否合适。将手中的桂花蜜倒入青瓷碗中,透明的液体从酒坛里倾泻而出,撞到洁白的碗内,荡起好看的浪花。

酒香宛如一股暖流,在他的口腔里肆意冲撞,顺着他的喉咙流入他的胃里。兴许是白酒起了作用,明楼此时觉得全身寒意散尽。

明楼将青瓷碗放在一旁,纤细的手指放在碗口处,顺着碗口的弧度划过。

看着青瓷碗,明楼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父亲。这碗被自己的父亲视为珍宝,每日都会为其擦拭。年少时,他曾问过父亲,这碗的来历。父亲只是低头浅笑,并没有回答。

想起父亲,明楼的双眸蒙上了一层水汽,最终在眼眶内化成了霜。

明楼饮下一大口酒。

白酒浓烈的味道在明楼的喉咙里胡乱冲撞,引得明楼一阵咳嗽,也许是咳嗽的太用力,眼角都有一些红。

今日是明楼父亲离世的第七天。

在他父亲的葬礼上,他没有落下一滴眼泪,被人指责冷血。望着哭晕的大姐和跪在一旁的幼弟,眼中的水分似是被蒸干了一般,干涸苦涩。

兴许是想念家中桂花蜜的味道,明楼趁无人发觉,偷偷的从江苏老家回到上海。

也许醉生梦死后,才能见到自己想见的人。

本以为这碗是明清古物,原想看在父亲生前极是喜爱的份上,让它随着父亲一起去了。直到将它拿在手里的那一刻,竟生出了一丝不舍。


明楼将碗再次端起,还未饮下碗中的酒便听到一声惊呼,突如其来的惊呼让明楼的双唇从碗口处移开。

左右环顾,并无异常。

视线又再一次落在了青瓷碗上,平静的水面泛起微微的波浪,一个人影随着水面的晃动而动。只是一瞬,那人影便消失不见。

明楼轻笑,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。

随后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。

2.

井下世界,寂静和轰鸣是两个极端。

巷道里会回荡着脚步声,伴随着高大的身影,矿工迎面走来,互相用矿灯闪一下,算是打过招呼了。午餐常常是两个烧饼一瓶水,矿工们围坐在一起,不出声地咀嚼着。

少年穿过长长的巷道,矿灯的光线从头顶射下,在黑暗的地面上打出光圈,直到走出矿井,那一抹微弱的光线才消失。

长期处于黑暗中,面对井外的光线有些不适应。伸出黝黑的小手,挡住强烈的太阳光,光线透过指尖的缝隙落在了他的眼皮上。

比起井内的阴暗潮湿,井外的世界实在是温暖太多。

山色葱笼入胜境,空谷低回溪流声。

少年在溪边找了一块平稳的空地蹲下,清澈的溪水,将他黝黑的面容映在微波上,一双清澈的眸子最为动人,波光粼粼,犹如阳光照射下的溪流。

待他洗尽脸上的污渍,微微浮动的水面才将他隐藏在煤灰之后的面容展现出来。白皙的肤色,英挺的剑眉,高挺的鼻梁,都随着浮动的水面轻轻晃动。

少年看起来似乎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些。

泛黄的衣领,带着微微的褶皱,衣角还留有曾经无法擦洗的残渍,原紧身显修身的衣服,现在他身上却显得宽松无形,似是偷穿大人衣服一般,衣袖口边,隐隐有着旧日的痕迹。

少年席地而坐,将别在腰间的布袋取下,从布袋中掏出了用一包油纸和一个青瓷碗。

没人知道少年姓甚名谁,只知道他叫阿诚。自他记事以来,这个名字就像是他身上的标签,一直跟随于他。对于他来说,名字只是一个称呼而已,他十岁被人领养,本以为抓住了一束光,却没想到光的背后是无尽的深渊。如同矿井下的世界,寂静而又黑暗。

他十岁刚出头时,便被自己的养母送到山上的矿场做工,美名其曰为补贴家用。

如今阿诚已有十四五岁了,在矿上已经待有两三年了。每日迎在朝霞上工,伴着幕天星星归家。

相比之下,阿诚更喜欢在矿场的时光。

寂静与黑暗如同他的软壳,将他包裹起来。似乎只有这样,他心里才感觉到踏实。

虽然矿场的生活也不尽人意,矿工们都喜欢成群结队,唯独阿诚喜欢独自一人。

但阿诚觉得不用面对养母的虐待就足矣。

阿诚揭开油纸的一角,露出一小截烧饼。烧饼已经没有热气,看起来似是一块冰冷的面饼,咬起来还咯牙。


阿诚咬下一小口烧饼,细细的咀嚼。随后吃了几口,剩下半块烧饼,阿诚用油纸将那半块烧饼裹好,放入布袋中。

这一块烧饼是阿诚余下几天的午饭。

矿场虽管饭,但阿诚却抢不过那些矿工。有好几次都饿着肚子,靠喝水充饥。这一块烧饼还是一位好心的矿工实在看不下,偷偷的给阿诚的。

阿诚将青瓷碗洗净,在溪流中舀了一碗溪水,大口大口的将碗里的水饮尽。些许是喝的太急,不少水顺着嘴角流出。

这个青瓷碗是阿诚在挖山洞时发现的。阿诚见它花纹淡静素雅,甚是好看。想必是哪个朝代的古物,说不定是还能卖个好价钱,这样就再也不用饿肚子了。思及此处,阿诚便趁无人注意偷偷藏进别在腰间的布袋里。


阿诚再次从溪流中舀了一碗水。碗内的水泛起阵阵波浪。

一道人影在水面上浮现。

光洁白皙的脸庞,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;乌黑深邃的眼眸,泛着迷人的色泽;那浓密的眉,高挺的鼻,绝美的唇形,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。

人影的唇似是要透过水面吻上阿诚的额头。

吓得阿诚一声惊呼,将青瓷碗丢弃在一旁,水从碗内撒出。

待确定碗内没有动静后才敢靠近,凑近一看,碗里只剩下小半碗水,而碗里的人影早已消失不见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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